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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14日 星期日

[CKMB] 2016 世界樂旗大賽 - 準備、比賽篇

  當初創立這個網誌是為了記錄2007年跟著24屆去馬來西亞巡迴表演的種種,想不到時隔九年後我會再次踏上這塊土地,而且同樣是為了樂旗隊表演(雖然這次是比賽)而來,即便我當年回國後壓根認定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次造訪...
 
  雖然沒有參與28屆的比賽,但由學長、學弟們當年的描述,加上今年賽前幾「週」官方依舊不斷變更比賽場地的狀況,對於這次比賽完全不期不待,只祈求不要發生比當年更誇張的狀況。
 
 
賽前準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家長後援會持續「進化」、不再是兩光的旅行社、可以不跟主辦單位的部分都不跟採取自立自強模式、抑或以上皆是,這趟的「賽前準備」算是相當順利。當然,還是有些小問題無法克服,例如:團練的兩個場地中,用比較大的場地團練時,前排樂器就不齊全(因為借我們樂器的學校不讓我們帶出);用比較小的場地團練時,基本上根本無法走圖。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大的團練場地甚至是室內,有兩天還可以開冷氣團練,堪稱奢華。
又大又有冷氣而且是室內的團練場地


  至於吃的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大部分依然是中式合菜,但幾乎沒有一餐不讓第1桌(學長桌)掃光。比賽期間住的飯店也相當舒適,除了冷氣真的爆冷還有浴室奇妙的可滑動(但不可鎖)牆壁以外,其他真是無可挑剔。
非常舒適的飯店

  至於最重要的練習狀況,大體來說跟往年差不多吧。不過經過了這麼多年,總覺得CKMB就是逃不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現象,好比頭兩天因為團練場地狀況比預想地好太多,加上表演本身到出國前算是穩定,來到國外也不算落差太大(畢竟沒有時差,練習場地也很平),照理說應該要穩定地繼續進步,結果反而越練越差。某次在小場地團練時,開始的基本步伐練習一次把咩學長、子謙還有我通通惹毛,如果連何時該走何時該停、走在拍點上、整齊下樂器、對齊旁邊的隊友,這些基本到不行的要求都做不到,到底是要跟誰競爭啊?
 
  結果就是在咩學長決定採取高壓團練後,這些問題就又「漸漸」消失...
 
 
預演 - 最慘烈的30分鐘
 
  預演的時間在預賽當天下午,每隊只有30分鐘。
 
  由於教練團前一天就到會場探勘,得知主辦單位對於場上的標記跟原本公布的又通通不一樣(多了很多每四步就有的小黃點,絕對標點上十字的顏色也改變),而評審席大概只有建中活動中心最高點看籃球場上的高度(所以除非很扁的圖形不然大部分都看不太清楚),因此,預演的重點便是讓大家習慣場上很花的標記、想辦法走到該站的標記上、間距以及音響效果。
 
  看似要做的事情很少,但要在短短30分鐘內完成,其實需要場上的每個人都很專心才可能做到。咩學長在預演前就告知大家預演進行的方式,想不到預演開始後一切都不對... 新場地的確需要時間適應,太陽很大溫度很高加上半套隊服與隊帽確實也是個頗惡劣的狀態,而麥克風聲音不夠大、後一隊又肆無忌憚地直接在準備區熱手也造成不小的困擾。但這些都不該是多走、沒下樂器、沒對準前方的人的理由吧!?
 
  於是,彩排就在有人中暑、有人鞋子解體(至少十幾個人的隊鞋底部,因為過熱的地板而完全分離,包括其實沒什麼站在場上的我)、以及一片低氣壓下結束。
 
 
預賽
 
  「我只想說,如果各位今晚沒有拿出你有史以來最好的表現,你會後悔。所以你得想方設法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是咩學長在預演後於隊社團中po出的唯一一段話。
 
  結束預演後大家準備吃晚餐,同時家長們正為了一堆人沒有隊鞋上場傷透腦筋。總算後來不知道從哪裡買到十幾雙不是Marching Shoes但還堪用的皮鞋,而有些還沒有完全解體的鞋子也在家長們的協助下又捆又黏地勉強維持可以上場走圖的狀態。
 
  主辦單位安排的準備區是由帳篷搭建而成,在一條大概只有兩線道的馬路上,準備區幾乎佔了一線道。加上準備區就在會場出入口(是的,出入口甚至是同一個)的旁邊,可想而知完全沒有可以熱嘴熱手的地方。教練團早於場勘時便在家長以及主辦單位派來的一位會說華語的好心小姐的幫助下,借到會場附近馬來亞大學的一個球場,當作我們熱嘴、熱手之處。
 
  本來以為壞掉十幾雙隊鞋已經夠慘了,想不到各種狀況這時更接踵而來。有隊員拉肚子、出現中暑症狀、腿內側筋拉傷、腳底異常疼痛,當然還有隊褲破掉之類的事。還好有家長們的協助,總算到出發前各種狀況都順利解除。
 
  準備區除了幾乎佔據馬路的一線道,而且這條路還 沒 有 封 路 。也就是說,光是讓各隊載著大型樂器的樂器車進入、卸下大型樂器,同時容納一個隊伍在入口處準備入場,幾乎就把整條馬路佔滿,更不用說還要閃避隨時準備通過的車輛。而我們的位置,就在最靠近出入口的地方... 總之就在一片兵荒馬亂的狀況下,終於要輪到我們上場,此時的時間已是晚間十點多。
 
  由於進入準備區後根本不能讓樂器發出聲響,進會場前大夥兒便圍著指揮唱全表演。站在外圍看著,本來以為這樣形式的全表演會很感人,不過隨著大家越唱越快,反而變得有點好笑。可是整個隊伍的「氣」卻是越來越驚人,也是這趟第一次,我深刻地感受到CKMB33rd聯隊中的每個人,齊一心志。
圍著指揮唱全表演
(拍攝者:咩學長)

  嚴格來說這樣規模的比賽我也參加五次以上,上場前依舊無法抑制緊張的情緒,狂罵髒話(實在是不良示範,但沒辦法這是我唯一的紓壓方式)。把指揮梯搬定位,環顧四周看看哪裡還沒準備好需要幫忙,跟後方的願之、國凱等人說加油,望向觀眾席最熱情的家長們,等待指揮敬禮,比賽開始。
 
  相較於慘烈的預演,預賽的感覺大概就是「什麼都對了」。其實我一直要到第四首法國號、小號solo結束後,才真的有閒暇可以好好觀察場上的大家,但在其他需要盯著指揮看的過程中,眼角瞥見的線都是直的、間距沒有太大問題、旗隊的拋接幾乎零失誤、樂隊的音樂更是充滿能量,來自觀眾席的反應也非常好。也因此在演出的過程中,除了需要擔心自己從椅子上掉下來以外,大部分的時候都能很平靜地看著演出進行。
(拍攝者:日新爸)

  結束圍蜂窩的時候,看不太出來大家對於方才的表現是否滿意,但教練們似乎給予相當高的評價。準備離開的時候結果已經出爐,90.8暫居第二,雖然沒有如願拿下第一,但至少表示評審應該喜歡我們的演出。不過因為還沒有公布每個評審給的成績,也沒有評語或錄音,實在也不太知道這個成績代表的意義。
 
  A車(長笛、豎笛 & 打擊)很辛苦地要先去歸還樂器,回到飯店已逼近十二點,終於結束這漫長且辛苦的一天。
 
 
遊行比賽
 
  相信除了我,丁冠廷也很想省略這天。
 
  相較於前一日的疲累,遊行比賽這天的行程安排明顯輕鬆許多。不過因為在台灣時主辦單位不斷變換場地,也一直沒有清楚說明遊行比賽的進行方式,加上表演都練不完,實在沒太多時間練習遊行,到了這天其實遊行的流程依舊充滿各種不確定。還好看過場地以後幾乎跟咩學長預想的模式差異不大,讓大夥兒得以用很短的時間練習、複習遊行。
 
  可惜正式上場的表現還是差強人意。看了家長的錄影,很多排進場時就沒有對齊,定點表演又出現分家好幾個小節的狀況。而之後不斷被大家揶揄的結尾指揮敬禮,在那個當下幾乎要讓咩學長抓狂,我和子謙傻眼...
 
  遊行前被迫等待一個多小時的過程中,看到前日預賽每個評審給的成績以及評語。大體而言,評審都給予偏向正面的評價,看得出來還有一些地方希望我們能改進,但評語上卻沒有寫得太清楚。幸好之後還有評審錄音,裡面就提出不少相當明確的建議。
 
 
決賽
 
  終於,還是到了這充滿各種「最後一次」的一天。
 
  早上,咩學長在隊社團中po出每個評審的錄音,看完不得不佩服這些評審,在這幾乎不算有制高點的場地評分,依然能看到這麼多的細節,並且給予建議。不過有些關於先天編制的批評,實在令人有點哭笑不得。例如:希望有六支TUBA(OS:誰不想啊!我還想要十八支小號咧~)。
 
  之後整天的團練氣氛都很好,在聽過評審錄音後,學長修正了不少地方,希望能達到評審的要求;至於先天編制上的缺陷,也希望大家能投入更多的精神,讓評審忽略掉音響(尤其是音量)上的不足。在華總大廈(大場地)的全表演,為33屆的最後一次團練留下一個值得回味的記憶點。
(拍攝者:咩學長)

  決賽前因為晚餐餐廳出菜延遲以及塞車的緣故,準備時略嫌急迫,沒有預賽前從容,但至少沒有預賽前的各種狀況。
 
  在入口處等待時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面想到等下就要面臨真的「最後一次」,難過與不捨的情緒便不斷湧上心頭;另一方面很擔心要是最後成績不如預期,沒有成功翻盤(甚至被第三名翻盤)怎麼辦?雖然我說過自己參與那麼多次世界大賽,從來沒拿過真正的世界冠軍,也真的不是很在意自己有沒有留下這樣的「紀錄」,但對我而言,這套表演值得,33屆也值得。越想心情反而越來越煩躁...
 
  這時候,旗隊隊長丁丁忽然叫我一聲,用他招牌的靦腆笑容開心地對我說:「巨砲,加油!」說也奇怪,在台灣的時候,有很多學弟(33屆的學長們)會在來看團練或公演時對我說同樣的話,我總回答他們:「我還好啦,要幫學弟們加油。」但這倒是第一次聽到場上的夥伴對我說同樣的話,而這個加油打氣也確實讓我把方才那些昏亂的情緒拋下。
 
  「相信你的夥伴們吧,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33屆能做到的嗎?」盡全力,結果如何也只能就交給天了。
 
  有了預賽的經驗,決賽時雖然還是緊張,卻比較能夠從容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同時也能稍微分神去觀察場上的一切。客觀地說,決賽的表現似乎略遜於預賽,有些奇怪的圖形失誤,旗隊在某些關鍵時刻失手,銅管的聲音也顯得疲累。而當天整場觀眾席幾乎都是地主隊(冠軍隊)的親友團,可想而知來自觀眾席的反應也與預賽時差得多。
 
  即便如此,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銅管們費盡全力要讓音樂完整的企圖,或者豎笛們為了讓第三首更有表現力所做的努力(於是不小心就嗶嗶叫了)。
傑哥:「V是一個尖尖的箭頭,指向自己」
(拍攝者:日新爸)

 
流淚,是因為曾經深深執著過
 
  演出結束準備退場時,看到收碼牌的品赫已經淚流滿面(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在第三首的大高潮就哭了,很好奇他是怎麼撐過幾乎是整個表演後半段的第四首)。自己的感覺加上聽到教練團的對話,覺得決賽沒有超越預賽很可惜,不過在聽到咩學長圍蜂窩時對大家說的話,也就釋懷了。
 
  要在最後一次達到表演的巔峰確實很難,那需要多少的運氣以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條件。有些人或許在最後一次表演終於達到心中的完美,有些人或許留下些許遺憾,但無論如何表演就是結束了,不管將來以任何的形式「復活」,都不會再完整了。
 
  看到好多高二學弟哭,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你全心全力地在這裡度過兩年,在這一刻怎麼能不悵然若失?
 
  看到好多友校學弟妹以及建中非當屆的學弟哭,當然也不意外。無論心中是滿腔的熱血或是滿腹的委屈,在這一刻終將回歸平靜。但是澎湃的心怎麼可能瞬化平靜?
 
  倒是很意外有好多高一學弟哭。可能因為我沒有也不可能會有這種跟著學長出隊的經驗,可能是我印象中的高一常常是在學長們庇護下尚未成長的小朋友,可能是這樣的畫面太少見令我有些震撼。看到邦旭倒在鴻翔身上近乎崩潰地放聲痛哭,看到高一旗隊學弟有人默默啜泣有人哭到連旗桿都扶不住,這時候你們心中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賽後
 
  頒獎典禮時本來想默默躲在隊伍最後方,結果被丁冠廷抓住說之前凱鈞也一起在前面領獎,還被要求學會他帥氣的指揮敬禮。
 
  第一次站在這麼前面看頒獎典禮,很新鮮的經驗。本來預期應該就是看地主隊拿一堆獎牌,結果沒想到除了最佳打擊以及世界冠軍,其他獎項通通被CKMB包了。丁丁指揮與丁丁隊長應該拿獎拿到手軟,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吧。
 
  接著就像咩學長說的那樣,一群臭氣熏天的男孩兒、女孩兒們與最愛他們的家長在場上瘋狂照相。而比賽雖然沒有旗隊評審導致沒有旗隊獎項,但咱們帥氣的旗隊依舊吸引到許多其他隊伍的朋友爭相要求合照。
2016 WCMSB最高側指與CKMB33rd & 後援會自拍照(拍攝者:曹子謙)

 
後記
 
  每次寫這種流水帳,最難的總是收尾。沒辦法我本身就是個毫無文筆可言的理工人,也只能選擇用流水帳的方式來記錄這個同樣深刻的夏天。
 
  其實每趟旅行總是有很深的感觸,但既然這篇是以記錄事情為主,就盡量以我所見、所聞,不加過多的心得與情緒來記錄。至於比較深入的心得... 應該還是會寫吧,但就隨緣不設定時限,搞不好晚上就寫出來,搞不好就像29屆那年一樣難產了。
 
  總之,我很開心也很榮幸成為CKMB33rd聯隊的一員。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更熟識了一些老朋友,同時也很感謝這一路給予所有人(當然包括我)的爸爸媽媽、學長姐學弟妹。
 
  用影片來作結應該不會太奇怪吧?那就放上我最喜歡的預賽演出,來作為這篇落落長流水文的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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